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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陣子讀了一本自傳<月白的臉> (Among The White Moon Faces),作者名叫林玉玲(Shirley Geok-lin Lim),一位華裔馬來西亞女作家。
或許是作者有點叛逆的個性與我頗為雷同;也或許是同樣讀英美文學、同樣在對自己國家的定位上有許多的掙扎、同樣隻身來到美國卻不知不覺地定居了下來,
這本自傳帶給我許多共鳴,似乎眼前的我正在走某些她已走過的路程。
 
在她的自傳中,我看到林玉玲身為女人,很有野心的發展自己的事業、從事自己的創作,仍常掙扎於研究寫作占據許多家人相處的時間;
身為亞裔,極盡努力地融入美國白人的社會,卻時常感到格格不入、力不從心;
身為母親,竭盡所能地教導自己的孩子以身為美國人為榮,卻仍不免因膚色不同而面對難以避免的隔閡。
面對必須融入美國主流文化的過程中,充滿了無盡的挑戰與挫折,但卻又是無可避免的選擇。
這些認同問題是第一代的移民終其一生,都不得不面對的課題。
 
這讓我回想起研究所初期,我偏重在北美印地安人文學的研讀,然而,讀了一年後才發現原來亞裔美國文學才是我的歸宿。
雖然我的確喜愛也著迷Indian culture,但讀久了我似乎走到瓶頸;
因為我雖然可以明白他們所面臨的困境與掙扎,但卻無法像我的印第安同學那樣認同並體會那股心底的共鳴。
當時的我,產生了族群認同的問題,
畢竟再怎麼喜愛、著迷於印地安文化,我終究不是印地安人。
我是個土生土長的台灣人,華人文化對我而言如空氣般存在於我的生活中,
縱然有時對於一些傳統不喜歡不認同也揮之不去,因為那是一生下來就註定要背負的包袱。
我只有活在當中並享受其中,才有辦法走出一條自己的路。
 
雖然本人對於書中談及馬來西亞的政治、社會階層、種族隔離等現象並不了解,
但我仍能體會林玉玲覺得自己是馬來西亞人卻又回不去的心境。
因為她認為是故鄉的地方,卻剝奪了她思想、生存、政治的自由,只因她是個華裔馬來西亞人。
這樣的矛盾,讓身為"番薯仔"的我感同身受,因為內心所愛的福爾摩沙又何嘗不是如此?
有誰敢說20年、30年後的台灣會變得如何?
活在這塊土地上的百姓,大多數人只能以維持現況為滿足,來過每一天的生活
而像我這樣離家赴美的海外遊子,心裡也會擔憂哪天無家可歸、無國可回
這股很深層的不安,隨著血液竄流全身,成為我身為台灣人基因的一部分。
 
從作者的身上我體會到,即使在美國有了自己的家庭、不錯的工作、穩定的生活,
依然無法抹滅對於原鄉的渴望
靈魂深處,人依然在尋找個可以稱為"家"的所在
而那個家鄉對我而言  是一塊善良、純樸、自由精神永遠不燬的美麗島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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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yichyati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3) 人氣()